落木萧霄

落木或者阿霄，荣幸遇见。想我所想，爱我所爱；写我所想，写我所爱。

【7.31哈利生贺24H/1:00】嗨，老婆

梗：在哈利波特一次魔药课发生的小意外后，他突然小嘴抹了蜜。

设：老伏挂在哈利一岁那年，欢喜冤家的校园日常，ooc，纯娱乐没有逻辑。

“梅林，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呆在宿舍，起码可以保证我们格兰芬多的女士们不会因你的英俊而晕倒，不过我认为男士们也会为你沦陷，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在宿舍也要注意安全。”

说话的人是哈利波特——此刻正被他的同学们团团围住，这回不是因为引人注目的身世，而是因为他现在那把甜死人不偿命的嘴。

说来话长，哈利只知道在一场鸡飞狗跳的魔药课后，毫不意外地被斯内普留堂涮坩埚，正想与那位蝙蝠一样的教授据理力争时，他惊讶地发现一些妙绝的词汇脱口而出，无不是夸奖的话语，简直要把斯内普夸上天，并且有拦不住的迹象，斯内普同样惊讶，当然是脸色更差，严厉地重申欢言巧语对他没有一点效果。

还是有效果的，哈利还能在晚餐供应结束前赶到餐厅，并将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他的同学们。几经实验后，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进而导致了全学院的人都排队来挨夸的局面。　

“哈利哈利，你快说说秋怎么样！”

熙熙攘攘中有好事者突然将张秋推了出来，起哄声中，秋回头责备地看一眼身后的人，但在哈利面前站定时，她柔笑着望向哈利，眼底的期许显而易见。

三年级那场哈利的乌龙初恋事件传得沸沸扬扬，知情人可不少，现在因为塞德里克作为代表外出到德姆斯特朗参赛，这也是看热闹的校友们敢开这个玩笑的原因。哈利怎么不知道那群人人在想什么，他警告性质地瞪了眼在等好戏的同学，不过在接触到张秋的目光时，哈利觉得这没什么要紧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

“像丝绸一样的黑发很难不让我一见倾心，优雅知性，站在任何一个人旁边都能将他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一个档次，秋，你的魅力无人可挡，如果月光女神拥有凡人形态，那一定是你，为此我坚信不移。”

黑发女孩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而后莞尔一笑，灿烂又大方，正如哈利所说，东方女性恬静的美丽总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哈利也在微笑，尽管当时知道这个优秀女孩已经有了男朋友后，窘迫只是暂时的，对相互的欣赏阻止不了他们成为好友。

二人坦荡的反应也让其他人明白玩笑该到此为止了，他们都挂着善意的笑容和旁边的人对视，耸了耸肩，正当他们失去兴趣的时候，方才将张秋推上来的格兰芬多灵光一闪，再又一次出声：

“哈利，还有一个人，我猜你还没和他说过话！”

“谁？”

“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看向说话的人，在停顿的时间里做个粗略的回想，他马上摇头，但不只是回答刚刚的问题：

“还没有，不过也许对他不管用，毕竟我可没什么好话对他说。”

那人欲言又止，觉得作为一个格兰芬多怂恿哈利主动去邀战似乎不大合适，谁都知道哈利碰上德拉科，堪比火星撞地球。

但偏偏有人想看宇宙大爆炸。

“不，不一定……我猜是因为魔药的作用，你对你的朋友们以及斯内普——承认吧你就是很尊敬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奖，那如果对面是你讨厌的人呢？”那人故意停下，环顾四周给大家思考的时间，而后注视着懂了又不完全懂的哈利继续说道，“类比一下，你说坏话的技术没准也是直线上升，或许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堵上他那把刻薄的嘴。每一次明明是他先起的头，但最后变成了我们先动的手，扣也只扣我们学院的分，我想很大的因素就是我们吵架吵不过他。”

有理有据，哈利眨眨眼，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正想问面前这位临时军师下一步要怎么做的时候，余光里不远的拐角处出现了一颗金色脑袋，正不紧不慢地向他靠近，随即哈利将视线放到那个方向。顺着视线，大家都看到了悠哉游哉走来的德拉科马尔福，基于刚刚那番话，心照不宣地让出道来，自发成人墙站到哈利旁边盯着着表情渐渐变得有些迷惑的德拉科。

危机感让德拉科停下脚步，他只是偶然路过，只身闯狮子窝这种事情他才不会轻易尝试，况且入眼一片红色让他感到有些生理不适。可作为斯莱特林级长，面对十几双可以说是虎视眈眈的眼绝对不能退缩，很自然地，德拉科选中了他的死对头，灰蓝眼眸浮现挑衅之色。

哈利准确捕捉到了德拉科眼里的信息，他对此异常敏感，战斗欲骤起。围观的人数不多不少，是个当面羞辱马尔福，哈利仰首挺胸，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走向德拉科马尔福，这次他打算先发制人，在马尔福少爷薄唇微启前，哈利开口了，语气张狂：　

“嗨，老婆！”

全场的人都傻了，包括哈利本人。

哈利喊老婆的自信模样，和当年德拉科向哈利伸出手的样子如出一辙。

但没人感受他的震惊，因为德拉科马尔福表情空白一瞬后，旋即便扑向了哈利并且开始用沙包大的拳头开始攻击，而哈利也开始熟练地进行防守，在同院眼神复杂的围观下，这场架打得他后背冷汗直冒，哈利没有忘记这一次是自己惹起的事端，而且他急需解释这个突发情况，所以他在拳脚的间歇用语言制止德拉科，争取足够的时间说明白。

“老婆你先冷静！”

“你他妈的还叫！！”

“噢这很痛！你这凶狠的甜心。”

“不要说话！！！”

“住手！”哈利成功躲开了一脚，德拉科的失衡给了哈利机会，他一转攻势，压住德拉科后颈将人牢牢摁在了地板上，已经消耗大量体力的哈利气息不稳，但仍愤愤吼道，“我不想在这里狠狠地操你！”

……我明明要说的是“不想在这里狠狠地揍你”——不得了的话已经说出口，哈利手上动作定住，内心在用力地撕吼着。

全场再次石化，德拉科小脸煞白，一口好牙快要被咬碎，被用这种方式羞辱让他无心恋战，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挣脱被自己的话雷到变成一根木头的哈利不是难事，他站起来后什么话也没说谁也没有看，一身凌乱顶着愤恨的表情快步穿过人群。

看着德拉科落荒而逃的背影，某种意义上来说，哈利确实赢了。

后来人问起张秋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目击者之一的张秋话到嘴边，又吞回去重新组织，反复几回以后露出苦涩的笑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伙计，听说你想操马尔福少爷？”

“放过我吧……”

哈利瘫倒在床，他翻过身，用枕头盖住自己后脑勺，手压着耳朵两边企图隔绝来自室友的调侃。

隔天事请就在霍格沃兹传开了，关于救世主打着打着架突然叫死对头老婆这件事。

天知道哈利这24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当然注意到在几乎每一堂课德拉科都选了离他最远的距离落座，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到自己面前无聊地进行嘲笑，饶是如此，众人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视的目光都快要实体化了，不堪其扰的哈利苦恼地把他的头发抓得更像个鸟窝。

罗恩韦斯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鸡腿瞬间就不香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大着胆子去把赫敏从报告中挖出来，赫敏听罗恩的转述是一头两个大，于是他们把快要自闭的哈利拽上，问清楚来龙去脉。　　

格兰芬多休息室，为哈利分忧想办法的小狮子们霸占了沙发，哈利三言两语就完整地还原了现场，补充了下另一个受害者今天的状态，最后有些郁闷地表达被满是暧昧的眼神看一天的感受。

“我合理怀疑你们是在避嫌。”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西莫突然说出这句话，火堆顷刻倒塌，连贯的噼啪作响。　　

“我忍你很久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快速反应过来，只有哈利闻言立马回头，凶神恶煞，“你一直在笑！”

而被怒瞪的人淡定回视，他伸出手掌心向下轻挥几下，示意这只是个玩笑，不值得动怒，但感觉被敷衍回应的哈利火气更盛。

“哈利，冷静下来，”赫敏作为理性的代表人物这个时候不出场就不合适了，她坐到生气得直喘气的狮子旁边，“你是在作弄马尔福吗？”

“现在谁更像是被作弄？”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面对马尔福的时候，你用了这个称呼，甚至性别都不对。”

“我不知道！”

“别这样哈利，你的脑子现在先不要带东西，”赫敏又顺了顺毛，她看眼罗恩，却发现罗恩也一脸茫然，她为不可闻地叹口气，“谁也不能知道魔药事故会导致什么后果，虽然这么特殊确实很罕见……魔药课马尔福是你搭档吗？”　

“不是，我们都不在同一个实验室。”哈利瞥了眼在另一个沙发上的纳威，他在赫敏提问后全身紧绷了起来。

毫无头绪的赫敏看着那节课的原料清单陷入沉默，罗恩左右看看他的好友，也想帮上忙，他扯了扯赫敏的衣角，看向一脸死像的哈利：

“也许，图书馆能给我们答案？”

“走。”

碧眸恢复了些许神采，哈利一跃而起，前所未有的积极。他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越早越好，早日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管是找出让这个药效快速过去的方法还是调查出他对马尔福“区别对待”的原因都可以，只要保证他不会张口闭口就叫人老婆，和自己宿敌绑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其实被刻意避开的感觉也不好受，哈利多少次想叫住德拉科，解释那天发生的事真的不是他本意，后者却像躲洪水猛兽一样下课就不见人影，以前连上个洗手间都能碰见好几回，现在哈利发现原来他们碰面的机会是那么的少。

黄金三人组来到了图书馆，赫敏确定这并不涉及到黑魔法，不需要冒风险进入禁书区，只要查清楚这几种原料混合方式不同是否会出现不同效果的药剂，再试着找找解药或缓解剂的制造方法，他们直奔药草区，分头行动。

遗憾的是，直到闭馆他们一无所获，也是这时候哈利开始怀疑是不是纳威无意间加了某种无名的药草，在他不甘心地把书籍放回去准备离开时，一本老旧黑色封面的本子从架上突然掉到三人面前。

“里德尔的日记……？”

翻开封面，除了首页的署名外，其余空无一物，不见有任何的书写痕迹，三个人面面相觑，隔了很久，一直盯着日记的罗恩突然出声：

“正经人谁写日记，你们写吗？”

此话一出他的左右肩同时挨了两拳，罗恩吃痛地来回扫视瞪着他的两个老友，他努了努嘴，憋着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平斯夫人的高跟鞋声音自远处传来，他们该离开这里，赫敏想把笔记本放回去，但被哈利拦下，他接过笔记本，一种奇异的魔力指引着哈利翻开至中间位置的某一页，然后三人看到了一句话逐个字浮现在泛黄的纸张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过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哈利却笃定与这是问题解决的关键，回到寝室后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循环滚动播放。

毫无疑问，从这件事来看，那个系铃的人就是德拉科马尔福，哈利决定明天要找德拉科好好谈谈，有变数的情况下就该抓住变数来探讨，这才是寻求解决方法的有效途径。

虽然德拉科本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系的铃。

聪明如哈利波特，比教授还要先一步走出教室，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也如预想中那样截住了德拉科的去路。满心想赶紧回到地窖的德拉科险些就这样撞到哈利怀里，他稳住身形，想装作看不见，往旁边走绕过哈利，他没想到的是哈利一个跨步又堵在了他面前，德拉科皱眉快速往另一边走去，而哈利仍不死心地山一样横在他面前，无声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这样不是办法，德拉科想道，所以他选择站定，忍受着周围奇奇怪怪的注视，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发型无药可救行为莫名其妙的格兰芬多，抱住书本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说。”

“我想要和你认真谈谈，先说明事情不是老婆你想的那样。”

哈利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但也挡不住路过学生发出的窃笑，他睁大眼看着德拉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湛蓝眼眸盛满怒意，哈利不由得后退一步做出防御姿态。德拉科手握成拳极力忍耐着，但他现在非常害怕哈利说话，鬼知道他的嘴现在还会跳出什么话来。为了不提供开口的机会，德拉科什么都没说，仅仅瞪了哈利一眼，用力撞开他肩膀离开了教室。

堵龙计划，失败。

下一节课没有斯莱特林，哈利望着窗外发呆，思考要怎样才能正常地和马尔福交流，在被芭布玲教授来到他面前轻敲桌面时他才回神，立马翻开书本，一只被无意中夹在里面变成书签的千纸鹤映入眼帘，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摩挲着泛黄的纸，计上心头。

他总不会写个信都会写出个老婆吧？

课堂结束哈利兴高彩烈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赫敏与罗恩后，刻不容缓地跑回宿舍。

“哈利在高兴什么？”罗恩问，他刚刚被哈利安排了给他带午餐的任务。

“不知道，总之不太妙。”

望着哈利灵活穿过人海的背影，赫敏不解地摇摇头，她认为风波很快就会过去，找马尔福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也察觉到哈利向来都是碰上马尔福的事就有些上头，拉都拉不住的执拗，这次又怎么会例外。赫敏本来也懒得再去管这对从入学吵到现在的宿敌，但秉着为友分忧的想法，回去时还是去看看哈利的信写得如何，帮忙修改一下。

接着赫敏就看到了一封，涂涂画画了半页纸，开头嗑嗑巴巴极力表现平和，后面越写情绪越激动竟然开始数落收信人的信，这分明就是封挑战书。而从那些被反复划去的句子中，赫敏确定她看到了这里面有“老婆”这个词。

“你写的什么？”赫敏咬牙切齿，忍住把信扔进壁炉的冲动，恨铁不成钢说道，“洒把玉米粒在纸上让海德薇来啄都比你写得好！”

“吱！”

在笼子里的海德薇猛回头，拍打着翅膀接受了这份夸奖。

哈利苦着脸看着他辛辛苦苦憋了两个小时的信，挫败地趴到桌子上，完全不敢和赫敏对视，声音闷在臂弯中。

“那怎么办？”

“就不能当面说吗？”

“当面能说什么，我一开口就喊他老婆了，根本控制不住！”

“他现在跑得比白鼬还快，抓都抓不住，就算抓住了也只想打我一顿！”

赫敏哽住，这事是很离谱，但就不偏不倚发生在了她朋友身上，见不得哈利陷入烦恼的模样，赫敏揉了揉太阳穴。

“我帮你约他出来。”

“私下谈，记住，是’谈‘，我不想最后要在医疗翼领走你。”

德拉科马尔福的脚刚垮上天文塔最后一个阶级，就看到眼里闪烁着惊喜光芒的哈利波特，不用一毫秒的时间，他已经立即转身打算原路返回。

“老婆！”

四下无人，骄傲的马尔福少爷不用担心他这个时候出手被解读为打情骂俏，于是他深呼吸一大口，捏紧了拳头，慢条斯理地再次回身踏上最后一步，相比落入懊恼的哈利来说，他优雅多了，只是每一步都带着明晃晃的杀意，哈利也从想把自己嘴巴缝上中清醒，他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腰抵着栏杆，眨着碧眸。

德拉科在哈利面前三米站定，想到赫敏下午突然在星相问题上与他争论，争论的结果就是那只看上去非常烦躁的母狮子约他今晚来这里，用亲眼所见证明自己。马尔福从不失约，但见到的人是哈利波特，综合二人的反常，这不是打配合就有鬼了。德拉科扬起下巴，先一步进行警告：“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奉劝你恶作剧到此为止。”

哈利立马摇头，身体依旧紧绷着，见德拉科不为所动，他很想立马切入主题，可是又怕自己这张有自己想法的嘴惹出祸来，他决定先说点别的：

“赫敏是怎么做到把你叫出来的吗？”

“我为见证她愚蠢而来，然而我发现愚蠢的人原来不止一个。”

“她是最聪明冷静理智的优秀格兰芬多，不要随意侮辱她，老……”

哈利紧急刹车，但德拉科的眉毛已经立马竖起：“怎么，当着那群蠢狮子羞辱我还不够，现在是私下也要来一遍吗？”

“我不是找你打架的！”哈利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手往前一送几乎贴到德拉科脑门上，“你看看这个，我想说的都在这里面了。”

“见鬼，你以为我很想欣赏你那狗爬一样的字体吗？你有嘴巴，而我就在这里。”

“你是有多想听我一直喊你老婆？”

一直被德拉科阴阳怪气的哈利也沉不住气，索性顺势怼了回去，看到德拉科难得闭嘴，他头回发现这副作用还挺好使的。德拉科没好气地夺过纸，瞪了一眼哈利便退开来，一脸嫌弃地打开。

肯定不是哈利原先惨不忍睹的那封信，这封是赫敏帮他写的，不带私怨逻辑清晰的讲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重点讲了讲这个副作用在面对德拉科时的特殊性。

看着德拉科翻到了下一页，哈利对于死对头的配合暗自松了口气，他一直注意着德拉科表情，直到看到冷若冰霜的脸庞有消融的迹象，哈利趁机在旁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相信我一次，我不是成心叫你为……那什么的。”

“是，看到了，你写得非常清楚，”德拉科抬眸凉凉瞥了他一眼，把信拍到哈利胸口位置，哈利愣愣接过信，指尖不小心滑过德拉科手背，德拉科立马把手缩回，保持着高傲的姿态，“我可以走了吗？”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需要——”

“我不是医护人员，我没有把你治好的义务。”

德拉科果断打断了哈利，从那封信最后隐晦的表达，“希望配合研究”之类的字眼，他一下就看穿了哈利的意图，同时为狮子们的自以为是感到好笑，他可没有要答应的理由。

“你能忍受那些传闻吗？”

“波特，我以为你能很轻易就想到一件事，”德拉科轻蔑一笑，“只要你安守本分地离我远点，等你那该死的药效过去，没有人会记得这个笑话。”

“我保证不会在公共场合对你说些什么，这段时间我们先保持和平。”

“这和平我要来干嘛。你到底在执着什么，追求真理？”

“我只是想不明白。”

“巨怪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请问你的实验报告写完了吗。”

“没，但我比较在意这件事，为什么会叫你老婆。”

被一个男性叫了一晚上老婆，这个人还是从相识开始一直与他作对，德拉科后知后觉自己的包容度原来是这么的高，甚至有点习惯了这个叫法，尤其是在知道真相后，德拉科火气有所消减，但仍未到可以欣然接受请求的程度，他冷哼一声，不愿纠缠，却是在要离开时被握住手臂，隔着校袍都能清晰感受到救世主的力度和掌心的热度，德拉科回头，话却被哈利炯炯有神的眼定住。

确实是很漂亮的眸，只是他们总是怒目而视，没有机会安静地欣赏这里面如此透亮让人沉迷的美好，德拉科从没被这样的目光包围过，来自格兰芬多不带恶意的认真坚定，以及一丝渴求。

“没人可以拒绝救世主，”德拉科夸张地说道，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他晃了晃被限制住的手，“放开，在我反悔前。”

哈利手握得更加用力，他脑筋还没转过弯，只是单纯地以往日的思维揣摩德拉科，在他松手后一定马上走开，那赫敏的努力全白费，想到这一层，哈利甚至把德拉科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他不死心地盯着在月下蒙些灰的湛蓝，回想刚刚对方那句话中似乎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动摇，哈利恍然大悟，他急忙松开了准备掏魔杖的德拉科，语气小心翼翼：

“意思是，你同意了？”

“嗯哼。”

“谢谢老婆，呃。”

“你就是故意的，”德拉科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狠剜一眼越叫越顺口的哈利，手再次伸入放着魔杖的口袋，“如果你再耍这种无聊的把戏，我会让我的青春没你。”

达到目的的哈利根本不在意德拉科的动作，他莫名自信，刚刚答应帮他调查这个副作用之谜的死对头，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哈利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告诉他的好友们，他已经找到了制造解药的的方向。哈利非常友好地拍了拍德拉科肩膀，一脸轻松。

“明天见。”

没有什么场面话，说来奇怪，那个神奇的夸人技能在德拉科面前一点都用不上，哈利控制自己的嘴已经足够辛苦，所以他随即果断披上隐形衣便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嘴角微微抽搐的斯莱特林级长。

德拉科抬头看看挂在天空泛着冷光的半轮月亮，突然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冲动过头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作为当事人的德拉科马尔福表示后悔，非常后悔，并且时刻想将赫敏的时间转换器抢过来，回到昨天，不，直接回到一年级告诫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不要靠近哈利波特，会变得不幸。

从一大早在餐厅哈利突然挤到自己旁边开始，他就有不好的预感，当哈利突然开始夸奖文森特的时候，德拉科打了个激灵。

“尊重每一样食物是最美好的品质，毫无疑问亲爱的克拉布先生是个好榜样，能这样安静看你大快朵颐真是一种享受。”

听听这鬼话，是丽塔斯基特都要移形幻影来一决高下的程度，德拉科无语问梅林，他努力忽视掉旁边的人和文森特不知所措救助的眼神，只想快速把盘子里的三明治解决掉，因为愈来愈多的人注意到了这绿中一抹红，德拉科不能给那些八卦者们预留想象空间，赶紧撤场才是上策。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没有了谈话声，突然，更不好的预感袭来，德拉科猛地抬头看向信号源——哈利波特，他正看着自己，他要说话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德拉科立马扔下餐具，迅速抬起手腕。

“老婆，我发现……”

终究是晚了一步，德拉科的手在哈利蹦出了那个词才赶到，被捂住嘴的哈利眨眨眼，呼出的热气为德拉科的掌心带来些许湿润。德拉科嘴角动了动，缓缓把手放下，气定神闲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校袍后优雅起身，拿起课本目不斜视地往门外走去，因为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周围那些对这边保持关注的人脸上那越来越放肆的笑容。

太精彩了，他，德拉科马尔福，坐实了自己的绯闻。

走去教室路上的德拉科脚步生风，他也不指望他的同伴们能跟上他，迎接他的绝对是喋喋不休的提问，首先是问为什么会默许哈利波特在身边如此作妖，解释不难，问题是谁信呢，全校师生就他德拉科马尔福荣幸成为哈利空中的老婆。

“我猜你的巨怪脑子里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保证。”

“我已经在克制自己了，”追上德拉科让哈利有些气喘，他抹掉额头的细汗，自然而然地在德拉科旁边的位置落座，他扯松领口好让风漏进去，“总得给我个适应期。”

“是，是不是要等这个可笑的传闻演变成我们其实有婚约在身的时候，你才能适应？”

没有回答，诡异的沉默让德拉科转过头，看到居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哈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用力“啧”了一声翻开了书本，将自己往外挪些，完全不想理会哈利。

“你还没听我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你发现了文森特是个美食家。”

“发自内心，看他吃饭真的很有食欲，”哈利点点头，他向德拉科挪近，“但这不是重点，我对他都能夸得出口。”

“嗯？”

“对你不行，发现了吗，我就没夸过你。”

“嗯？？”

德拉科告诉自己不能再皱眉了，抬头纹是个难处理的家伙，他继续往外挪，誓要拉开距离：“波特，是你要我帮忙的，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所以说，”哈利话还没说完是不会去想德拉科在说什么的，“我对你唯一的夸奖就是叫你老婆。”

“没有人一个正常人会认为这是个夸奖，没有人！”德拉科几乎要从位置上跳起来，哈利把他摁住，音量也不由得变大。

“别生气，我只是就现在来看……”

“上课了先生们。”

视线若无旁人交错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回头，望向这边的可不止在讲台上笑地和蔼可亲的教授，他们又一次成为了焦点。

“我们不能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答案是不会被你这样撞出来的。”

连续几天，德拉科过得提心吊胆，他从来都不认为无论是吃饭还是上课都绑在一起是个好决定，从争锋相对到形影不离，这巨大的转变，让全校都无所适从，让德拉科真正愁掉头发的是，为了不丢马尔福家的脸，他确实需要呆在哈利旁边，及时阻止这个“怎么都开不了口夸死对头”的人在提起自己时，那两个字脱口而出。

哈利一颗纯粹追求真相的心无所畏惧，继续着他的妙言妙语，他快速确定药效有没有消失的方法就是和德拉科打招呼。

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哈利是这样说的。

“你应该想想，”空旷的教室里，德拉科伸手戳戳哈利脑袋，“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你是个混蛋。”

“你配吗，随意叫别人老婆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哈利怒起嘴，他推开德拉科的手趴在桌子上，看向窗外被余晖照耀的树冠，风吹过带着翠绿叶子起舞，沙沙作响声入耳，德拉科又翻了一页书，纸张摩擦的清脆完美融入，哈利慢慢阖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余晖散去，德拉科揉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侧头看了好一会儿那颗黑色的脑袋，他知道哈利只是在闭幕养神，安谧的气氛一直让德拉科保持平和，静下心的他也开始认真地思索这不算棘手的麻烦，他试探性问道：

“当你说出那个称呼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老婆。”

“我他妈……”

“我在想叫你老婆的时候就叫了老婆！”

你搁这搁这呢？德拉科拳头硬了，这是哈利在他爆发边缘蹦得最欢快的一次。

是真的欢快，猛直起腰的哈利双手重重搭在了德拉科的肩上，现在的兴奋从绿宝石一样的眸喷涌而出，张了张嘴，发现情况特殊，用语言没办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手忙脚乱拿出纸笔写下来，德拉科忍耐着看哈利的动作，在看到哈利在纸上还是写着“老婆”两个字的时候，他忍不住了，一个火焰熊熊让这张纸化为灰烬。

“嗷你在杀人……是你的名字！”哈利被手背被点点火星溅到，他甩着手瞪向德拉科，对上确实有杀意的眼眸后立马解释道，“每当我想喊你名字的时候，到嘴边就转成那个词了，我连写都写不出来。”

换来德拉科狐疑的眼神，僵持几秒，德拉科把魔杖收好。

“噢，”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恭喜救世主，终于找到了答案，那现在只要你不喊我名字就万事大吉，虽然我一早就奉劝你远离我……不过算了，这是我能给到你的所有帮助，该结束了。”

“诶？”

哈利上扬的嘴角僵住，突如其来的怅然若失让他胸口发闷。

“这是什么？”赫敏摊开手。

“代表荣誉的金飞贼，即使在黑暗中也散发着神圣的光辉，为得到它我愿复出一切的代价。”

“这是什么？”罗恩拿起一张纸。

“赫敏完美的成绩单，她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如果可以让她在霍格沃兹呆十年，以她聪明才智和过人的记忆力，成为霍格沃兹移动的图书馆不在话下。”

“这是什么？”西莫拿出装订本。

“罗恩的试验报告，富有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大胆的配制和严谨的措辞，连标点符号都是如此的一丝不苟，不亚于任何一篇刊登在科学书籍上的学术论文。”

“那这个呢？”

纳威突然亮出一张彩色的动态照片，照片中的金发少年正仰起下巴，笑得不可一世，灰蓝眼眸散发着动人的色彩。

哈利愣住，慢慢地他的脸憋成了茄子色，嘴唇有些发抖，格兰芬多公共室的人屏住呼吸，他们紧紧盯着哈利。

“老婆！”

倒下了一大片。

而在斯莱特林地窟看书的德拉科突然打了个冷颤。

“哈利，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已经跟着臭白鼬整整两周了。”

罗恩将用来试验哈利恢复状况的报告夺回，不满地嘟囔道，现在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赫敏能摧残的对象只有他了，独自抗下所有的罗恩并没有获得多少荣誉感，他本想直说的，但赫敏在场，他只能把话咽回去。罗恩用肩膀撞了撞表情复杂的哈利：

“除了他的跟班没人能忍受得了他，既然还是没有效果，你就别委屈自己了。”

那天的重大发现哈利没有向他们提及，因为在第二天不管哈利想不想叫德拉科的名字，那两个字比他的脑子还快，哈利又像扒住救命稻草一样黏住德拉科，而以为解脱的德拉科不堪其扰，拿出了干劲誓言把解药制作出来，差点还找去对角巷。

不过越努力越白费，苦苦研究都没什么用就是了，哈利没有告诉伙伴们的还有，当他喊出那两个字时，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也许是因为被德拉科警告的眼神压抑住的表达欲，一次性得到了释放。

“算了吧，哈利，”不像罗恩那样执着于劝哈利回头，西莫崇尚既来之则安之，他执着于让哈利放弃，“别挣扎了，你干脆就这样和马尔福表白算了。”

“虽然总是冷着脸，最多的表情就是嘲讽，但都是小问题。马尔福家有钱有权，他成绩又好，盘靓条顺，脸蛋也还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哈利，你该大胆淡然地去拥抱你的波特夫人。”

“怎么可能！”某个关键的词戳到了哈利，他一改靡颓的模样，挺直腰板义正言辞，“我的夫人才不应该是个平胸窄胯的男人！”

“那你说说，你的梦中情人。”

“腰细腿长，但不能太纤细，这看上去太易碎。皮肤白晳，如果是金发那更好了，在太阳下她一定别金子还要耀眼，瞳色……海蓝，带点灰低调素雅些，浅浅地很动人你们不觉得吗？颈脖有几枚痣的话会非常很性感，她会比我懂礼仪知周数，优雅贤淑，但也可以有些任性，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棒的伴侣？”

一直没再说话的纳威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看看哈利，看看照片，又看看哈利，最后只有他虚弱地回答：

“是，很棒的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瞪大了眼，他看了一圈周围没有回应他的人们，看他的眼神满是无药可救，除了罗恩，他看上去正在消化哈利描述的梦中情人形象和德拉科的适配度竟然如此之高的这件事，为此哈利非常气愤，怎么可能是马尔福，他才不会被这魔药副作用给洗脑，这些人是来看热闹根本就不是来帮他的，连赫敏都不出声说句公道话。

“听我一句劝，性别那块别卡得那么死。”

哈利愤愤离开时，西莫轻飘飘的话从门缝追入他耳内，赶都赶不走。

今晚轮到斯莱特林级长夜巡，他快步走着，不想碰到费齐尔和他宝贝的洛丽丝夫人，要尽快结束任务，潘西他们还在地窖里等着他打牌。

月圆之夜，必然诸事不顺，德拉科路过那条第一次被哈利唤作老婆的走廊时，突然想起这句话，心底反复默念着“不传谣不信谣”，这才拐个弯，他就和一群鬼鬼祟祟的一年级生们打了个照面，德拉科眯起眼借月光辨认他们领带颜色。

呵，格兰芬多，今年别想拿学院杯了。

“嘿，看我们遇到谁了？”

德拉科的记名本还没拿出来，倒是其中一个学生先说话了，稚嫩的嗓音清亮不含杂质，丝毫听不出惊慌，德拉科觉得有趣，抱臂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狮子。

“是救世主的夫人！”

“那个斯莱特林？”

“是他，是他！”

“久闻大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冷静的高年级生是不会和臭小鬼置气的，起码明面上不会。德拉科板着那副连冰山都要让位的脸，手不动声色往校袍口袋伸去，找的不是记名本而是魔杖，本不想如此大费周章，但打开话闸叽叽喳喳的小屁孩一次又一次精准踩雷，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危机。

“注意礼仪臭小鬼，尊敬你们的学长。”

现在他们后方也有危机了。

站在最后的小狮子后脑勺挨了一巴掌，他揉揉脑袋吃痛抬头，却发现来人是自家级长，没忍住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伙伴们，接着这几颗小脑袋齐齐转向后方，被哈利脸上的严肃吓到，一时间各种“级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抓我”的话嗑嗑巴巴地从嘴里蹦出。

哈利仍是黑着脸，但听了一阵后给刚刚那个学弟“往后走”的眼神，这只心领神会的小狮子便趁机溜走，其余的紧随其后。

直到他们不见踪影，在场唯一一个非格兰芬多没有说一句话。

哈利把人赶走后松了口气，他回头就见又抱着臂站一旁看戏的德拉科，抬手随意将额前的发拨到脑后，走到德拉科面前：

“对不起，给你造成那么多的困扰。”

“你给我造成的困扰还少么？”

“但只有这个是完全因为我。”

“我该谢谢你的解围？”

哈利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他发现只要不刻意去强调想某些事情，在没有和德拉科很激烈的争辩时，大部分时间他还是愿意和把利刺收起的德拉科相处的，尤其是在寂静无人的黄昏至夜晚，他说不清楚，他只是感觉到安心。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维持了这种关系足够长的时间，甚至是开始习惯了旁边有对方的存在，原来他们也可以有对着对方笑的一天。

“英雄救美，义不容辞。”

“别以为我不知道，”德拉科没注意到哈利变得柔和的表情，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你只是想放走你学院的人而已。”

“这么说来，你面前还有一个格兰芬多。”

哈利的笑意更加明显，灿烂到要和月亮比较的程度，他开着玩笑张开双臂，他的意思是随便夜巡人处置，但在旁人看来，他更像是在向夜巡人讨一个拥抱。

动作之大让德拉科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哈利脸上，却在看到少年的明朗笑容时晃了神，笑弯了的眉眼不含一丝恶意，德拉科嘲讽哈利波特专用数据库暂时断开连接，他感到迷惑，为哈利的表现也为自己的情绪，回想了刚刚的话，他好像被面前的人调侃了，临时找到攻击理由的德拉科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该不会是……”德拉科眯起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压迫感，步步逼近，而哈利顺势后退，直到把被抵在了墙上，祖母绿眼眸散发着宁静的光华，德拉科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叫老婆叫多了，真把我当你老婆了吧？”

无端生风，吹起他们的袍脚，吹乱了他们的头发，黑弦与金丝数次纠缠又分离。

“也不赖，”哈利的笑容敛起，这样德拉科产生一瞬他在认真说话的错觉。哈利突然挺直后背，再度拉近了距离，现在他们胸膛紧紧相贴，清晰地感受对方心脏跳动的频率，“我确实很乐意拥有一个优秀漂亮的妻子。”

“你！”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德拉科的意料，他震惊地睁大了眼，嫌弃地一把推开哈利，鼓着腮帮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只是凶狠地了一眼哈利便扬长而去，脚步多少有些慌乱。

月光足够亮敞，哈利没有错过德拉科愤愤离开时耳廓上薄红，发现他今天心情还是挺好的。

某个没有课程的周末，哈利头痛欲裂得从魔药台醒来——他刚刚喝下德拉科制作的魔药便立马陷入昏睡，也不知道这人用什么方法把自己唤醒的，此刻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嗨，老婆。”

德拉科的表情瞬间垮掉，他脚步沉重地回到试验台，拿起一管盛着表面仍滚动着着气泡的绿色液体的试管，转头阴恻恻地盯着坐在魔药台上慢慢恢复理智的人，后者感受到生命威胁立即警惕抬头，不假思索地用充满拒绝意味的视线与德拉科进行无声的交锋，最后是德拉科回过头，放弃了对峙。

是那晚奇怪的心悸让德拉科着急了起来，进而形成了现在这种不是哈利波特疯就是德拉科马尔福疯的局面。

“或许不是魔药的问题，”哈利想把那捋快要挡住德拉科视线的头发别到脑后，但他忍住了，低头注视着自己悬空着正轻轻晃动的小腿，“是人的问题，老婆，我可以肯定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能锲而不舍找我六年麻烦的混蛋。”

前一句像情话后一句像引战的说话模式德拉科已经能从容面对了，没有初时那般暴跳如雷，他把药剂放回架子上，目光还停在上面，却已无心注意里面颜色和状态的变化，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哈利看到他挫败的神情。

“……是不是我对你好一点这种情况就会消失？”德拉科有些郁闷。

“有可能。”

哈利认真地点点头，他拍怕旁边的空位，示意德拉科坐过来，德拉科现在脑袋空空，他照做了，并且学着哈利小幅度地让自己的腿摆动起来，他们不经意间玩起了同步的游戏，知道意识到问题还没解决，过分融洽的气氛也让这沉默尴尬了起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对，我的眼睛告诉我它们知道。”

“说吧，你对我真正的看法。”

德拉科侧头，他身体往前直到哈利察觉到了目光并与他对视，被“你脑子没有瓦特掉吧”的目光盯着的哈利有些无奈，他再次重复刚刚的话，并补充：“你说完就到我说。”

结果就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先后顺序，几乎是在德拉科说出一句评价，哈利下一秒就立即为自己辩护，又借此衍生出更多鸡毛蒜皮的事，你一眼我一语相互指指点点，争论不休，谁也不满谁，评价大会以筋疲力尽告终，他们都撇过头互不搭理。

死脑筋，德拉科暗骂。

屁事多，哈利也在暗骂。

一只路过的老鼠打破了寂静，它从废料桶拖出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胶状物体，艰难地拖到某个角落后消失不见，全然不知这里还有两个目击证人。

“刚刚那是什么？”哈利问。

“失败的试验品，一个小时后，刚刚那只老鼠会失去它所有的毛。”

“噢。”哈利发出同情的声音，老鼠的出现多少让他们短暂地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他想起了罗恩的斑斑，“你有想过养宠物吗……不是魔法生物，虽然我知道你们家有这个能力。”

“黑猫吧，”德拉科看着老鼠消失的地方，他确实很认真地思考问题比给了哈利答案，而在他转头看向哈利时，又补充了一句，“最好眼睛是绿色的，看起来像个豹子一点。”

“那你……”哈利想说为什么不干脆养只豹子，但他灵光一闪，有了个更好的主意，“别养黑猫了，我觉得你更适合养只金毛。”

“嗯哼？”

“这样就不知道是地上那一团是你脱的发还是它掉的毛。”

哈利一脸认真地说出了理由却没有得到回应，疑惑转过头时却发现德拉科已经从魔药台跳下来，站在他面前转动脖子和手腕，他更加看不懂问：

“你干嘛？”

“为杀了你做准备运动。”

德拉科露出笑容，哈利寒毛竖起警钟大作，立马就跳了起来撒腿就跑，德拉科什么人，马尔福为达目的从不轻言放弃，偌大的空教室上演一场惊险刺激的你追我赶。

哈利只是在选择往哪个方向走稍作犹豫，就被德拉科追上扯住了校袍上的帽子，不过左脚拌右脚，他们都很没面子地摔倒在了地上。

其实也谈不上谁比谁有面子，因为他们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甜的，哈利鬼迷心窍地像尝棉花糖那样轻咬着嘴里的柔软，舌尖遵循他的本意撩拨德拉科贝齿，游说它们放行，吐息在错乱中交换，哈利把握主权引着德拉科起舞，在他们湿热的双唇间。

哈利放开了德拉科想喘口气，而德拉科意犹未止地想追随上去，当他们第二次贴近时，同时反应了过来这是在干什么，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破特！！！”

“老婆你听我解释！！！”

关于那个意外的吻，两位当事人向他们各自的朋友讲述时的气氛还是不一样的。

“我当时啪的一声就上来了，很快啊，马尔福跑都来不及。”

赫敏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她居然浪费了写报告的时间来听她的朋友讲他和他死对头接吻的事，重点是这人在不久前，曾对马尔福忍无可忍，大言不惭地对梅林发誓如果不把马尔福狠制一顿他就立马退学，所以他的训教就是用自己的嘴巴用力击打对方的嘴唇吗，救命，没人想知道马尔福少爷的嘴唇有多柔软好吧？赫敏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以防被哈利看到她正翻着白眼。

“做得好！”

哈利声情并茂地讲完了整个经过，有些激动，他自以为那代表着这是代表着正义胜利的喜悦感，然而现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也只有纳威和他同个频道，并且真情实感地发出了赞叹，他们对视一眼，达成共识般点点头，自然不会注意到其余人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没救了”三个字。

另一厢，斯莱特林地窖。

“大意了，我没有闪。”

德拉科一脸沉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潘西听到发出一声惨叫便冲出了宿舍，还撞倒门边的花瓶，而扎比尼则沉重地拍了拍德拉科肩膀，用着他惯用的腔调。

“听到这件事我很抱歉，不能为你分担痛苦，这让我心如刀割……文森特别他妈吃了！”

突然被点名的人顿住，手里的甜甜圈险些掉下来，脸颊上的酡红随着他咀嚼的动作像海浪一样起伏，等高尔将这一口咽下去，他看着还瞪着他的扎比尼，摸摸自己圆圆的后脑勺，犹豫了下，小声说道：

“那，德拉科亲回去？一定能吓唬到哈利波特！”

吓没吓到哈利不知道，倒是把迅速冷静下来刚刚折回的潘西吓到了，她又跑走了并撞倒了门另一边的花瓶，而且现在怒瞪着文森特的人多了一个德拉科。

混乱的夜晚就这样过去，在好友圈掀起惊涛骇浪的同时，他们也辗转反侧。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他们碰面时确实非常有默契地避开了视线，但也只有他们知道，在擦肩而过那刹，心跳突然加速是为了谁。

后来的几天他们都保持这个状态，宛如陌生人，除了知道实情且敏锐发现他们微妙关系的朋友们，霍格沃兹其他相信着他们绯闻的学生们纷纷认为他们一定是分手了。